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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之島新訊】如何地方?何以社群?內惟藝術中心展示的「內惟」敘事

內惟藝術中心於2022年11月啟動試營運,圖為羅懿君作品《內惟考古的極限運動》,與當代內惟地圖前後呼應。(內惟藝術中心 提供)

作者:謝宇婷(高雄市立美術館助理研究員)

高雄市立美術館園區西側,由16個四邊形組成的「內惟藝術中心」,於2022年11月啟動試營運。

在此之前,「內惟」可能是個讓人陌生的名稱,甚至很多高雄人都不知曉。內惟人也較常以「鼓山區」或是「美術館附近」代指此地。鐵路尚未地下化前,縱貫鐵路劃分出老內惟聚落與新開發的美術館特區,內惟人甚至用「跨過結界」來形容跨越鐵軌進入市區的動作。

內惟日治時期老地圖,呈現內惟與鄰近地區的關係。(內惟藝術中心 提供)
當代的內惟地圖,馬卡道路貫穿期間,呈現當地地理特色。(內惟藝術中心 提供)

 

事實上,「內惟」源自「內圍社」,稱呼早期平埔族以竹籬圍欄而成的區域,是一個依傍壽山、泉水發展已久的老聚落,保留許多歷史痕跡。內惟藝術中心的成立,除了作為融合電影院、展廳、餐飲與文物修復空間的多功能藝文空間,也創造探詢內惟脈絡、與在地社群互動的契機。

目前內惟藝術中心展出數件作品,企圖與在地文史及當地社群對話,讓來訪觀眾更加瞭解內惟。泰國印度裔藝術家阿運.若望恰庫(Navin Rawanchaikul)的委託創作《內惟戲院》(Neiwei Rama)系列,即為一例。

阿運·若望恰庫《內惟戲院》系列中的畫作《昔日邊界內》。(圖片提供:Navin Rawanchaikul and StudiOK)

 

阿運以他擅長的電影看板繪畫風格,在作品《昔日邊界內》(Once Within Borders)串聯內惟與泰北兩地的故事。因為疫情阻隔,藝術家自2019年底走訪內惟後僅能遠端創作,於是他追溯臺灣與泰國之間的歷史淵源,前往泰北邊境訪查19世紀起往來邊界的滇緬社群,以及國共內戰後的國民黨軍隊後代。因此作品畫面右側為內惟故事,左側則是泰北。「昔日邊界內」的概念不只呼應內惟地名的由來、過去鐵路將內惟一分為二的歷史,也指出社群如何於邊界上跨越遷徙。搭配該作品的紀錄影像,配音特別邀請內惟居民朗讀藝術家給內惟的信,象徵兩地之間的互動,展場也納入內惟社群的訪談影片《內惟群像》,由居民訴說屬於內惟的經驗與記憶。

阿運·若望恰庫《內惟戲院》與走路草農_藝團《兩個太陽》相對展出。(鄭景陽 攝影,圖片提供:內惟藝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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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應《內惟戲院》,作品《兩個太陽》由高雄藝術團體「走路草農/藝團」創作,以日治時期左營桃子園因興建軍港而遷村至內惟與新庄仔兩地的歷史進行發想,再度回應了社群在邊界內外流動、遷徙的命題。《兩個太陽》以圓形金屬鏡面折射到牆面的兩個圓形太陽,呼應兩地皆有的太陽星君信仰;《菱角?芋頭?蒸餾水!》則結合芋葉、菱角造型的金工雕塑,與高雄蒸餾水工廠使用過的玻璃瓶,讓人遙想不復存在的內惟埤塘光景。此外,錄像《從桃子園到桃子園》引用高美館近期典藏的《桃子園早春》,於昭和十二年(1937年)由日本藝術家田中善之助繪製,將當代水田景色填入畫作的輪廓中,想像軍事管制前的桃子園。

如果說前兩組作品探討內惟社群的流變,涂維政與羅懿君則從考古與歷史的角度,出發探討內惟過去文明發展的痕跡。涂維政作品《內惟埤考掘》虛構了一位日治時期的植物學家——木木邦生,以未來考古學的角度想像內惟。在高雄市歷史博物館規劃的「歷史解惟」展間,除了從馬卡道人與海盜的傳說,到日治時期的高雄溫泉、水泥、合板、磚窯等產業,講述內惟的前世今生,還邀請羅懿君創作《內惟考古的極限運動》,將內惟考古出土的文物現場轉化為攀岩場,以身體感知環境的變化。

羅懿君作品《內惟考古的極限運動》,將內惟考古出土的文物現場轉化為攀岩場,以身體感知環境的變化。(謝宇婷 攝影)
涂維政《內惟埤考掘》虛構了一位日治時期的植物學家,以未來考古學的角度想像內惟。(鄭景陽 攝影,圖片提供:內惟藝術中心)

 

以「內惟」為名的藝術中心,或許指向藝文機構與地方交往的新可能:不只是透過短期的藝術節慶,而是更長遠的爬梳與展示,建構出屬於地方的論述。期許未來內惟藝術中心能持續此方向,深入並拓展藝術與在地社群的關係。

 

執行編輯:郭冠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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